【季凌季】到此为止 06
凌远了解季白，他一向言出必行，并且行动力超强。所以对于季白所谓的要追他，凌远没有发表什么意见，他相信只要碰几次壁，季白自然会退缩。
躺在床上将将入睡前，凌远突然想起昨天同事聊天时当段子逗乐说的话：你喜欢我什么？我改还不行吗？
如果不是气氛不合适，他还挺想跟季白分享这句话的。
接下来一个月，季白来过几次，凌远的态度都不咸不淡，就好像对待来就诊的病人。
这天季白前脚刚走，凌远一个同事，也是他的学妹，从他身后撞了撞他的肩膀，跳到他面前笑着问他：“师兄，那个帅哥是谁呀？”
“一个同学。”凌远回答。
“你不厚道啊，有这么帅的同学不介绍给我。”
她不说的话，凌远还真没想起来自己答应过给她介绍对象。
这位学妹叫杨柳，性子活泼开朗，以前追过凌远，被婉拒后也不尴尬，大大咧咧地拍了他后背一巴掌，要凌远赔一个男朋友给她。凌远被她弄得哭笑不得，当下答应给她找一个，这事儿过去有段时间了，两个人也算是不错的朋友。
凌远笑得无奈：“你就看上人家长得帅了？”
“对啊。”杨柳一脸坦诚，“我当初不也看你长得帅，不然呢，我那时候跟你又不熟。你这个同学来找过你几回了，关系肯定不错吧？那他人品各方面肯定也好！他有女朋友没呀？”
“应该……没有吧。”
杨柳朝他摊开手：“号码给我。”
“你真想认识他？”
“当然啊！师兄你磨叽死了！”
凌远看她不死心的样子，想了想说了句：“他不是很好追。”
“没关系，就当多认识个朋友嘛。”
“好吧。”凌远笑笑，不理伸到面前的手掌，对她说：“下回他再来，我介绍你们认识。”
“真的呀！”杨柳满意地收回手，“那他下回什么时候来？”
“很快吧。”凌远转过头，看向刚才季白离开的方向，重复了一句：“很快。”
没过两天，凌远带着杨柳赴了季白晚餐的邀约。季白看着两个人向他走过来的时候，先是一愣，然后撇撇嘴，冲凌远坦然一笑。
凌远，这招你玩腻没？
三人落座，季白先开口：“凌远，你女朋友吗？”
“不是！”杨柳立刻撇清关系，对季白笑得灿烂，“你好我叫杨柳，凌远的学妹也是同事。”
季白点点头：“你好。”
凌远一如既往地话少，吃的也少。饭局过半，聊得最多的是杨柳和季白两人，她性格招人喜欢，气氛不冷场，于是到了这一刻为止，季白还没领悟凌远的意思。
最开始他以为凌远像以前一样，带了个女朋友来激他，被当事人否认后，他又以为凌远是不想单独同他面对面坐着吃饭，所以找了个同伴来缓解气氛。
直到杨柳直截了当地朝他要联系方式。
季白看着她，然后转头去看专心吃饭的凌远。
他嘴角维持着对女士礼貌的微笑，但看凌远的眼神是冷的。
凌远抬头看了两人一眼，开玩笑似的朝季白说：“怎么了？你不给我可替你给了啊。”
“给。”季白话对着杨柳说，眼神却抓着凌远不放。“当然要给。”
“凌远这个人从小胃不好，我经常联系不上，怕他不按时吃饭。”
季白说着拿出手机，转过脸对杨柳温柔地笑：“如果我以后找不到他，可能会麻烦杨小姐，不介意吧？”
“不介意！”杨柳兴冲冲接过递给她的手机。
她低着头在屏幕上噼里啪啦按下自己的号码和名字，季白环起手臂，刚才对着杨柳的笑意还没褪，现在正盯着凌远看。
杨柳存完号码，把手机还给季白，正好接着刚才的话题聊：“你刚才说师兄从小胃不好，你们很小就认识啦？”
“初中就认识。”季白放下手臂，双肘叠在桌前说，“我俩一直到高中，都是最要好的朋友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杨柳兴致勃勃，“高中以后就不要好了吗？”
“也不是不要好，只不过高中不在一个学校，联系自然就少了。也怪我，明明知道他这个人外冷内热，也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，还疏忽对他的关心，关系才淡了下来。”
“但其实，我俩在对方心里，一直都是最重要的朋友。对吧，凌远？”
杨柳跟着季白的眼神转过头看凌远，才发现这个人好像在发呆，根本没认真听。
“喂！师兄！”杨柳替季白鸣不平，“人家和你说话呢。”
“昂。”凌远如梦初醒一般，挺迷茫地看了两人一眼，“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
两个人一前一后，洗手台前最后一个陌生人擦过他俩的肩膀走出去时，季白拽住前面人的手腕，把他拉进了隔间。
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紧贴在一起，旁边的隔间还有人，凌远不敢出声，后背靠着门身体紧绷。
季白看着他好笑，凑过去迅速亲了一下他抿着的嘴唇。
凌远惊愕地看着他。
旁边隔间的门打开又阖上，人走了出去，季白逼近了又要亲他，被凌远侧头躲开。
“你真是好兴致，喜欢在厕所里做这种事。”
季白听到凌远的讽刺反而笑起来，气息喷到凌远的脖子上：“和你，在哪儿我都乐意。”
手机适时响起，凌远趁机推开季白，打开门走了出去。
季白接了电话“嗯”了几句，挂断后抬头看见凌远还没走，他挺奇怪地看着凌远，他以为凌远推开他会立马逃出去。
“你看什么。”凌远最终忍不住开口，“还不出去？我是真要上卫生间。”
季白一愣，笑容实在崩不住，低下头抖起肩膀来。凌远面无表情瞪着他，誓要目送他离开才肯拉开裤链。
“好好好，我出去。”季白笑够了，冲他摆着手往外走，快到门口时还不忘回过头，一脸意味深长地调戏道：“反正你那儿嘛……我早晚要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