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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季凌季】到此为止 02

凌远初中时转到季白班上，因为家里一些事耽搁了学业，他比班里的人都要平均大上两岁。

那时候他不爱与人讲话，大部分时间都自己待着。老师们关心过几回，无果后也没再干预，这主要也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别人多操心，虽然是插班生，成绩却一跃到第一，纪律也从未出过问题。

他长得清秀个子也高，初中的学生情窦初开，爱慕者不少，但看他冷漠又独来独往，也鲜有人会去自讨没趣。

女生如此，男生便更不愿意搭理凌远这样孤僻的人。季白那时对他的印象也不过是个不爱说话的好学生罢了。他人缘一向好，没什么兴趣去刻意跟他接触，直到第二年。

那年的冬季许多城市遭了冰灾，他们算是受灾并不严重的地区，但出于安全考虑，不仅周末安排的补课统统取消，那几天也都提早放了学，好让他们趁着天色亮堂早点回家。

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，季白等家里的车来接不着急离开，收拾好背包后正看到坐他斜对面的凌远十分安静地趴在桌子上。

……虽然他一直都挺安静。

季白不自觉多看了几眼，估摸时间也差不多，背起书包准备朝门外走，余光却瞄到凌远这时抬起了头，一张脸煞白，手还捂着胃。

季白脚下慢了下来，侧过头看他，凌远对上他探究的目光，很快移开了眼。

“你没事吧？”季白问。

“没事。”

教室人少，不然可能听不见凌远明显虚弱的声音。季白肩膀拱了拱背包，还是坐到了凌远身边。

少年大概不习惯和别人太亲近，季白挨过去的时候他朝里挪了些位置，眉头锁得更紧。

“真没事，你快回家吧。”

嘿这小子，一副病殃殃的样儿，好心关心他还赶人了。

季白倔劲上来，偏要管这闲事：“走，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说完就去扶他的胳膊。凌远没来得及抽回手，却也没被拽起身，使了点力气去推他。可他此刻难受得厉害，哪里挣得过季白，几乎挨着人怀里之前费力说了句“放开。”也没能让那人松手。

结果就是季白的衣服遭了殃，凌远一忍再忍还是没抵过强烈的反胃感，原本午饭没吃多少，这回吐了个干净。

季白倒是还算冷静，开始的一瞬呆愣后很快扶住了人，拍着他的背等他缓过来，脱了外套扔到一边，还把地给收拾干净了。

这次过后两人自然走得近了，季白才渐渐了解凌远的为人。他看起来冷漠，其实内心自卑又孤独，也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，小小年纪就把自己封闭了起来。

虽然凌远没有说过，但季白自小聪明，处得久了后他也能猜到凌远的这种性格和家庭环境有关。他曾试图隐晦地询问过，可惜凌远从来避而不谈。

后来的季白回忆起以前时总是想，倘若他早些了解凌远经历以及承担的那些痛苦，他一定不会放任他故意疏远自己那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