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杜方】爱情废柴
老旧的巷子里,猫儿灵活地穿梭在破败围墙上插着的碎玻璃间。
“下来。”
猫儿居高临下望向声源,挡住照在少年脸上的阳光。它尾巴打了个卷,迟疑片刻跳下墙。
它不怕人,但方孟韦靠近的时候,毛茸茸脊背还是微微弯了起来,作出防御的架势。方孟韦走过去蹲下,抬起它的爪子翻看有无受伤。
“孟韦——”
被叫到名字的人站起来朝巷子尽头看去,再转过身时,才被他捏过爪子的猫已经只剩一个背影。
“怎么又走这边?”杜见锋偏头看了眼被自己无心赶走的猫,问他,“是之前那只?”
方孟韦随着他的话把目光重新追过去,只捕捉到转角处消失的橘色尾巴尖。
“是啊。”方孟韦说,“长大了不少。”
杜见锋点点头:“走吧,别迟到了。”
“总走这条巷子,是为了找它吗?”
方孟韦左肩上的书包带因为刚才下蹲的动作往下滑了些,杜见锋说着话,脚步不准痕迹地放慢了些,跟在他身后。
他想伸手帮他扶正,右侧位置的话,手搭上他的肩膀就像把人搂进怀里一样,男生间再正常不过的勾肩搭背。
方孟韦把书包带往上一拉,侧过头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。
“走这边和走大路相差不了多少时间。”
还好还没抬起手,杜见锋想,可惜还没抬起手。
“昨天说要交的书费,你带了吗?”
“啊……没有。”见方孟韦看他,杜见锋略局促地挠挠头,“我爸妈昨晚一晚上没回来。”
“今天下午必须交齐了。”方孟韦看着前方说,步调渐渐一致。“中午我回趟家帮你拿吧,你等拿了钱再还我。”
低头看脚尖,杜见锋顿了顿答道:“好……谢谢。”
方孟韦转头一笑:“那中午顺便跟我回去吃个饭吧。”
杜见锋又一次从睡梦中睁开眼睛。
这个梦境重复过许多次,每次都有所不同,最糟糕的不过是方孟韦淡笑着对他说,“我走了”,亦或是“要跟我回去吗?”而无一例外,杜见锋拼命地想说话,声音却卡在喉咙里,怎么也发不出来。
这次是个好梦,他对方孟韦点了头,对方看见了,而后他才醒了过来。
杜见锋拿上昨天回家时在超市买的猫粮,天刚亮就去了那条巷子。
“小混蛋,你是不是跟别的猫打架了?”
猫低着脑袋吃粮,压根不搭理他。
“得,都是爷。”杜见锋顺了顺猫脑袋,猫爷赏脸抬了个头,圆润的大眼睛瞧了他一眼,又垂了下去。
以前方孟韦对着猫讲话,杜见锋笑话他是不是跟猫同类,懂猫语。后来一看,那人的一双眸子,某些程度上和猫还真像。
当初没有仔细观察过那只猫,记住它的特征,也成了杜见锋最后悔的事情之一。眼前的这只,他一直不能确认是否就是当年那只。
晃神的功夫,猫已经吃完了粮,喵呜一声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。
“怎么,还想吃?”
问完话后杜见锋才反应过来,猫竟不是对着他叫。它站起身子,越过他朝他的身后走去。
猫停在了一双脚下,那人蹲下身,抬起它的爪子,被亲昵地蹭了手心。
“小混蛋,你是不是跟别的猫打架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