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谭赵】中年危机 19
19.
饭还是照样吃，毕竟主要目的是给安迪放松心情。期间谭宗明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，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，一席话听了多少又理解了多少，但赵启平提醒自己不要抱侥幸心理，不过眼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，只好先把这顿饭好好吃完，之后再跟谭宗明谈。
只可惜他并没有得到这个机会。饭吃了挺久，原本安迪也有意自己回去，留下两位男士独处，但谭宗明却提出要和安迪一同回欢乐颂，正好看看谭昕恺。话说到这份上，赵启平和安迪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，谁也没多说什么，三台车两个方向，就此别过。
那天之后，赵启平也没有去问过安迪谭宗明是否跟她说了什么，他俩有没有真的去看谭昕恺，或是谭宗明看起来心情怎么样之类的话。他该工作工作，该回家回家，也很坦诚地把手机锁了扔抽屉里专心工作，免得自己总拿起来看。
事实证明谭宗明确实是个极其体贴的恋人，连闹脾气都不挑赵启平工作的日子。
周五晚上，赵启平回家晚了一些，一开门发现卧室灯亮着，他低下头看见门口多出的那双鞋，脚步一顿，随后扯了扯衣领朝里间走。
怎么打招呼都已经想好了，里面的人倒没工夫回应。外套没脱，整个人卷在被子里，而且是反着卷的，显然一躺下随手扯了被角就睡着了，走近了一瞧，果然是喝过酒睡得正香。
赵启平看着自己被糟蹋的被褥没法子，伸手尝试着去脱那人的衣服。衬衫扣子才解了两个，闭着眼的人醒了，发烫的手心捂住胸前的手，眼睛刚睁开还酸涩着，眨了好几下才定住看清眼前的人。
“松手。”赵启平说。
谭宗明倒是听了话由他摆布，只是盯着看的眼神让赵启平多少不自在，他眼睛只跟着自己脱人衣服的手移动，余光勉强回应对方的注视。
“醒了就自己脱裤子，我给你倒杯水。”
端水进来的时候谭宗明已经坐起了身，被子也盖得挺好。赵启平站着把水递给他，却没人接，两人僵持片刻，悬着手的人才认命地坐到床边把杯子送到谭宗明嘴边。
换了平时他绝不允许在外奔波了一天的裤子上床，不过现在——赵启平小心地倾斜着杯子的角度，盯着他嘴唇贴着杯壁缓缓往里送水。谭宗明手都懒得扶一下，心安理得地被人喂，喝够了就抬抬下巴，把水杯从嘴边顶走。
“要我伺候您洗漱吗？”赵启平把杯子在床头柜一落，歪过脑袋微笑着问。
谭宗明也笑，短暂的睡眠后眼睛还泛着红，看起来有几分脆弱。他抬手去摸赵启平的后颈，语气温和：“你伺候我睡觉。”
赵启平被他摸得起栗，索性凑近了搂住人的脖子亲上去：“喝多了射得快。”
谭宗明皱眉：“睡觉就睡觉，你想什么呢。”说着就把人压到了身下。
亲了一顿，脱得也差不多，谭宗明被子一捞把两人盖了个严实，侧躺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，就这么不动了。
赵启平被他安静地搂了一会儿，抬起腿蹬他：“你不洗澡我要洗！放开！”
谭宗明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脚，也不吭声就是不肯放人。
“谭宗明！”赵启平火了，“你有话就直接说！消失两个礼拜跑我家来睡我的床喝我的水什么意思！生气不满就说啊！你很大度很厉害是吧！备用钥匙还我！”
谭宗明被他骂笑了，松了手开口：“你要我说什么，你觉得自己很有理？”
“干嘛不肯提那天的事？你觉得生气很丢脸？是不是永远显得游刃有余才是你谭宗明该有的样子了？”
“你说对了，我是觉得丢脸。”几秒后谭宗明才回答，“我本来想等你来找我解释，结果是我先忍不住来找你。”
赵启平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答案，一时语塞又确实触动不小。他当然心里是有愧疚的，只是不满谭宗明不肯和他摊开来谈的态度，又实在不懂他这是和他打太极还是真不想表现出自己在意，面上便不肯示弱。现在倒好，不管是道理还是情感上他都理亏得彻底。
赵启平略显局促地舔了舔唇，气势落了大半：“那如果你今晚没应酬没喝酒的话，还会不会来找我？”
谭宗明很诚实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两人仔仔细细望着对方的眼睛，都是坦荡又诚恳，也并不企图在其中找出什么破绽来，只是单纯互相看着。
赵启平轻声叹了口气，脑袋埋进谭宗明胸前，“对不起。”声音传出来闷闷地，“但你知道，我那天的意思不是不想和你好好处下去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谭宗明抱紧怀里的人，安抚地顺着他的后背。
隔了半个月的拥抱并不算久，可此刻的心境自然大不相同。赵启平不知道谭宗明是怎么想的，在断了联系的这段时间内他反复揣摩掂量，但现在一切都无所谓，甚至显得可笑起来。
赵启贴着他起伏的胸口良久，仰起脖子去吻他的下巴，他撑起胳膊准备找谭宗明的唇，可抬头一看……
好嘛，这人当真说话算话，说要睡觉真的就这么睡着了。
TBC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