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谭赵】中年危机 16
16.
谭宗明出差快回来的时候，赵启平收到他发过来的一张照片。
内容很简单，他和魏渭在一块吃饭。桌子靠窗，外面阳光很好，景色很好，人也很好，一切都很好，只有收到照片的人不太好。
魏渭一整周都在外地，自然也就不会叫赵启平帮他周末约安迪。他问安迪会不会陪着谭宗明，只不过出于小小的私心。
赵启平盯着屏幕，耳根瞬间泛起红。比起被拆穿涌起的尴尬，大概还是气恼更多，并且较着劲般地越想越气。气自己那天脱口而出的问题，以及后面跟着的拙劣借口。气谭宗明得了便宜还卖乖，得瑟都懒得摆到明面上来，这张照片发过来指不定那头笑得多欠呢，一定比当面看自己笑话还要有趣得多。
锁了屏扔抽屉里，赵医生手握着拳往兜里用力一揣去食堂了，饭都比昨天多吃了好几口。
再回办公室时手机上多了三个未接来电，换做平时谭宗明知道他忙，打一个不接就不会再打。这次发了微信没收到回应，估计也怕他是不是不高兴了，便多拨了两次号。
赵启平盯着三通电话之间相隔的几分钟撇了撇嘴，刚想回拨过去，手机很识时务地震了起来。
“喂。”
“……喂。”也许是接得太快，谭宗明停了一秒才出声，“忙去了？”
“忙啊，忙着吃饭。”那边片刻的迟疑莫名取悦了赵启平，他的语调比第一声“喂”轻盈了不少。“你呢，吃了没？”
“这不打算你电话通了以后我再去吃嘛。”
“少来。”
赵启平终于笑出来，又随便扯了几句才挂了电话。
去机场接谭宗明的时候天气不大好，原本这几天气温骤降，那天又下起了雨。赵启平套了件深色卫衣，一瞅跟个大学生似的，就这么特别精神地出现在谭宗明跟前。
“下飞机一看见你，我都不累了。”
赵启平故意全身哆嗦一下，受不了似的往外走，谭宗明无辜：“我说真的。”
两人堵在半路上，雨比刚才下得更大，满世界乱砸。车里流淌着舒缓的音乐，与车窗外两个空间，赵启平便想起有一回谭昕恺坐他的车，还吐槽他车里的音乐太闷，要是困的时候不得开睡着了嘛。赵启平就笑着回答她，堵车的时候听听有利于平复焦躁的心情。
谭昕恺不置可否的耸耸肩，随后很配合地在他车上睡着了。
想到这儿赵启平心情不错，手指有节奏地点着方向盘，另一条胳膊杵着看风景。谭宗明问他晚上吃什么。赵启平晃晃脑袋说随便，敷衍得很。
雨越下越大，两人也不乐意折腾，直接回了赵启平家。
上次之后，他好歹在家里屯了些粮，简单对付顿晚餐绰绰有余。赵启平把能做的材料都拿了出来，还变出几瓶啤酒。
“你喝啤酒的吧？”赵启平保持着弯腰掏瓶子的动作，撅着屁股回过头问他。
谭宗明微笑：“可以陪你喝。”
赵启平思索片刻，觉得家里的东西不够下酒，又重新塞了回去打算就近叫个外卖。刚才说随便的人是赵启平，现在左右一个想法的也是他，谭宗明没有任何意见，挺有兴致地看着他来回折腾。
赵启平把酒开好递到他面前，“就一瓶，你不能多喝。”
两人酒量都好，但是赵启平容易上头，再加上他家里的环境让他很放松，不知不觉喝了不少，很快一整张脸都红红的，眼神直勾勾盯着对面坐着的谭宗明。
“有人说下雪适合喝啤酒，”赵启平撑着脑袋冲他笑，“我觉得下雨天更适合。你说对不对？”
谭宗明很乖，一瓶就一瓶，没多喝也没剩。
“你别喝了。”谭宗明站起身收拾桌子。
“哼。”
赵启平脑袋搁在手臂上看他忙活，下巴被自己顶着显得就跟噘嘴一样，看起来可委屈。
谭宗明想去拉他起来，被赵启平甩开：“烦你。”
没什么力道，很明显的撒娇。谭宗明笑笑，弯下身子抱他，两手从他腋下环过去。
“还生气呢？”
“谁生气了！”
哪壶不开提哪壶。赵启平瞪他，推开包围自己的怀抱，拉开椅子朝沙发走过去。
这时候不哄是傻逼。谭宗明跟着坐到他旁边，笑着把人拉进怀里。
“好了，是我不好。”
赵启平推着他的肩膀一下把人压住，骑到他身上狠狠捏他的脸。
“特别得意是吧？看我笑话是吧？”
“冤枉……”谭宗明被掐着脸颊，口齿不清地辩驳。
“冤枉个屁！”赵启平咬牙切齿，手上毫不留情，“从一开始就耍着我玩儿，拿我寻开心，看我吃醋有意思吧？嗯？”
“没意思……不是不是，没拿你寻开心。”谭宗明搂上他的腰，“别掐了，本来脸上褶子就多。”
赵启平嘴角一抽，谭宗明顺势握住他的手腕，直起身子吻上他的唇。
酒精让赵启平的体温比谭宗明高。他贴着他，交换着彼此的温度，和一个不算温情的吻。
坐在谭宗明腿上微低着头的角度让赵启平更容易反客为主。他怒气冲冲，亲个嘴跟打架似的，谭宗明也就受着，并且很温柔地受着，叫人没理由发脾气。
赵启平放开他，退出的时候在他下唇用力咬了一口。没等谭宗明呼痛，他重新封住对方的嘴，好像这回才是认真的一般，开始仔仔细细地吻他。
亲热的地点转战卧室，即使他们事先并无准备，但可代替的物品还是能找到。况且气氛太好，谁也不想喊停。
天色暗下来，赵启平趴在床上抱着枕头不肯动，从浴室走出来的人轻轻掀开被子，挨过去环住他的后背。赵启平闭着眼嘴里嘟囔：“你是不是骗我……你这哪像第一次跟男人做……”
谭宗明笑着接受他的表扬，在他鬓角落下一吻：“我早跟你说过了，我学什么都快。”
TBC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