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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凌李】原生动物 8

 
8.
大早上这么折腾一顿，李熏然洗了个澡，把刚洗漱完也准备洗澡的凌远从浴室里捞出来往沙发里一塞，转身进了厨房。

病人怎么可以瞎洗澡！病人怎么可以不吃早餐！

转眼快十点，可用的食材所剩不多，李熏然想着等会儿出门买点什么中午吃，早餐对付口得了，又回了客厅的茶几上寻了一圈。

“凌远，”李熏然凄凉凉望向他：“我不在你什么零食都不屯是吗？”

凌远凄凉凉望回去，郑重点头。

李熏然又回了厨房。

凌远在客厅听里面柜门上上下下开了又关，那人不知在鼓捣啥。过了一会儿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：“凌远我的烤箱呢！”

“……你不在我用不上，给凌欢了。”

……好的。

最后李熏然图省事儿，用烧水壶煮了俩鸡蛋，水开了蛋也熟了，顺便泡了一大杯板蓝根，让凌远就着鸡蛋吃，怕他太干。

“家族祖传板蓝根，包治百病，不甜不要钱！”李熏然把马克杯和剥好的鸡蛋一同递到凌远手里，又去剥自己的鸡蛋。

板蓝根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用处，但确实挺甜的。

凌远捧着蛋，赞同地点点头。

准备出门采购，凌远死活要跟着一块去。入秋的白天不算凉，李熏然硬是给他套了层毛衣，在准备去衣柜翻外套的时候被凌远拦腰搂了回来：“祖宗，穿太多会发汗，发了汗风一吹会加重病情。”

李熏然恍然大悟：“有道理。那你在家呆着。”

计划通。李熏然一个人去超市买了一大堆。

填冰箱的感觉真好。他感叹。

炒了几道家常，以前虽然除了在外吃，都是凌远下厨，但李熏然也清楚记得爱人喜欢的菜。

凌远气色好了许多，准备第二天就回医院上班。李熏然在他家住了两天，头一晚是趴着的，第二晚没换洗的衣物，随意翻了一套凌远的睡衣穿。

也没有大很多，但宽松是肯定的，罩在身上多少有些晃荡。他爬上床，凌远放下手里的书，从后面抱住他，埋在颈间一嗅，自己衣服上洗衣服和衣柜里的味道混着李熏然身上的气味，格外好闻。

李熏然安静让他抱着，异常心安又些许慌乱，久违的欣喜和酸涩在胸口蔓延。他别过脑袋找身后人的唇，对方很快给予回应，唇齿交缠在一起，腰间环着的胳膊不自觉收紧，勒得李熏然有些发疼。

李熏然转过身子跨坐在凌远腿上，面对面的姿势更方便加深这个即将失控的吻。凌远急切地箍住他的腰背，另一只手扶住李熏然的后脑勺，把人不要命的往自己怀里按。

凌远在他背部徘徊的手逐渐往下探去，钻进套着自己衣服的李熏然腰间，刚触到他后腰微微发凉的皮肤，手腕子一下被那人攥住。

李熏然退出凌远的唇舌间，推着对方的胸口阻止他进一步动作。

凌远由他推着，双手握住他轻抵在自己胸前的手指，一根根反复抚过，凑近亲了亲他的额头。

“睡吧，你昨晚没睡好。”调整好自己的呼吸，凌远温声说道。

李熏然眨了一下眼，抬起睫毛看他。

许是太久没和别人同床睡过，半夜李熏然醒来热出一身薄汗。他小心地钻出对方松垮的怀抱，慢慢挪到床另一边，把凌远那侧的被子压好。

小幅度调整了几次睡姿，李熏然还是没有睡意。耳边是凌远浅浅的呼吸声，他转头借着月色瞧了一会儿。再动作恐怕把对方折腾醒，李熏然掀开一小个被角，轻手轻脚下了床。

凌远不抽烟，李熏然也没有瘾。但这会儿他突然有点怀念以前烦躁时偶尔来一根时的味道。他不抱希望的在凌远书房溜了一圈，抽屉里只有茶叶，半个烟盒子都找不到。

李熏然走到窗边，手扶上窗台看向外面。尽管此时大概是一天中最安静的几个小时，街道上依然有车灯晃过。

这个点还在外奔波的人，除了夜生活十分丰富的人群外，大部分是为了生计。

他想起家楼下起早推着车卖红薯的老人，头发花白，佝偻着背。实际上烤出来的红薯并不是很好吃，但李熏然每回都到她这里买。他在老人拿袋子的时候把钱放到她已经生锈的铁盒子里，有时候二十有时候五十，然后跟她说自己给的钱正好一个红薯。

老人满面皱纹，笑得慈祥，大概也知道李熏然的小动作，总想多塞几个给他。

好几天没见着她了，李熏然生出一丝后悔，应该问问老人家住哪里。

李熏然当警察的时候，也时常为了一条线索整宿甚至几宿不合眼。只不过他比较幸运，不是为了生计，有条件去追寻自己向往的东西。

那时候啊。李熏然苦笑。再辛苦，再沮丧，比起这两年无数个清醒的夜晚来，至少每分每秒呼吸着的，都是实实在在的空气。

秋天昼夜温差大，只穿一层睡衣站久了有些凉，李熏然垫着脚走回卧室，凌远换了个姿势朝向另一边，睡得依旧安稳。李熏然裹进被窝的一边，直挺挺躺着不动，等到身子回暖，才挪得离凌远近了些。

那人大半边床铺都是暖的，李熏然怕弄醒他，没有整个人挨着，可隔了一小段距离，被子中间又漏风。正当他犹豫时，被凌远回身抱了个满怀。

李熏然一惊，僵着不敢动。

那人没醒，手劲儿倒不小。李熏然缓缓放松身体，手搭上他的腰。

找到一个面对面彼此都舒服的睡姿并不容易，李熏然严丝合缝地把自己贴上去，抬起腿缠上对方的腿。

爱人啊。李熏然悄悄亲了口他的脖子。

你快好起来吧。
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