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流年 3
3.
第二天下午，明诚和明台从外面回来时，发现家里来了客人。
“阿诚，明台！”悦耳的声音带着笑意，听着能让人心情变好。
“你好曼春姐，好久不见。”明诚规规矩矩的打招呼，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。
“几年不见，都长这么大了，差点没认出来。”汪曼春笑起来开朗又妩媚，她比前几年成熟许多，但是在明楼面前，还是跟当年那个小姑娘一模一样。
“曼春姐也是，越来越漂亮了。”明诚真心夸赞道。
“谢谢，”闻言汪曼春笑得更开心：“不过漂亮也得有人欣赏才行。”她意有所指的说，眼睛往沙发那边坐着的明楼身上瞟。
“那自然有。”明诚笑着说，“你们聊，我去换个衣服。”说罢转身进了自己房间。
眼前的景象难免勾出他某些算不上很好的回忆。几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汪曼春，也是某个放学回家的下午。那时他才初中，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明楼的感情。只是看到汪曼春挽着明楼的胳膊，亲昵的和他说着话，眉目里全是温柔和爱慕。被大姐和汪叔叔调侃两人多配的时候，少女低下头害羞又欣喜的表情，美好得让明诚晚饭都少吃了半碗。
果然还是不行。明诚感到挫败。昨晚还自作主张的替大哥规划了一下他和汪曼春的未来。现在两个人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，郎才女貌，门当户对，他明诚还是不免落俗的在心里酸了一把。
“阿诚哥，你不开心啊？”
明台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到他身边，明诚吓了一跳，心思被戳破不免有些慌，急忙否认道：“我哪有！”
明台歪过脑袋，凑近他耳边：“你不喜欢曼春姐啊？”
明诚心里又一惊，面上却压了下去，语调也比刚才突然被吓到时平静许多：“别瞎说。”
“其实我也不太喜欢。”明台不理他的否认，继续小声说，“不过阿诚哥你放心，你看大哥那样，明显就不喜欢她嘛。”
明诚看他这鬼头鬼脑的样子忍不住发笑，顺着他的话问：“那你觉得大哥应该找什么样的？”
明台眼珠子转了好几个来回，也没转出个所以然来，他环起手臂思考着说：“嗯……不知道，想象不到大哥会因为谁失去理智的样子。”
“少看点电视剧，”明诚说，“还有，你在学校谈的对象是认真还是玩玩的？”
话题扯到自己，明台又开始打诨，“哎呀，现在的人有几个不早恋的嘛！何况我长得这么抢手。我保证，下次绝不让老师发现，不让大哥大姐知道，可以吧？”
“你这小子！”明诚作势要抬手打他，被他快一步溜出了房门，明诚无奈的笑笑，又转过身，对着镜子打量自己：我不高兴的有这么明显？
汪曼春自然看不出来，可明台发觉了，大哥呢？明诚心不在焉的理了理衣领，走出房间。
“阿诚？你不是换衣服吗，怎么没换？”
明镜看到他在房间待了半天，又原封不动的走出来，有些奇怪地问。
“啊……”明诚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摆，抬起头冲明镜笑：“我想了想还是洗完澡再换吧。”
晚饭理所应当的丰盛，明诚自觉地把明楼身边的座位让给汪曼春，自己坐在了明台旁边。饭桌上多了个人也多了不少笑声，就是不知道是否每个人的心里，都如这气氛般看上去热络。
“阿诚，”汪曼春叫他，“你现在读大学了吧？在学什么专业呢。”
“法学。”明诚咽下嘴里的菜答到。
“咦，我记得你以前说要读你大哥的专业，好做他的学生呢。”
“那时候小，随口说的。”明诚又摆出那副笑容，“长大了总归会有自己的打算。”
“也是。”汪曼春点头，话题又转到了明台身上。
一晚上明诚专心低头吃菜，仰头喝酒，偶尔搭几句话。这场愉快的家庭聚餐下来，他吃的最多也喝的最多。
饭后明楼送汪曼春回家，明诚洗了澡裹着被子在床上发呆。晚饭时的红酒度数不算太高，但他不知不觉中喝了挺多，现在酒劲没过，他身上还发着热，脑子也有些晕。
大哥送她回家，路上两个人会聊很多吧，今晚月色真好，适合表白和接吻。谁能拒绝美人投怀送抱呢？明诚笑自己，白天还说明台电视剧看多了，现在他呢，想着别人的花前月下，别人的爱人在怀，美得不像话。
饭桌上他回答汪曼春的话，前半句是假的，后半句算是真。在家每日面对他，在学校还得做师生，明诚多半得疯，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他努力培养着睡意，眼看就要成功，一阵敲门声把他惊醒，而这敲门声，明诚一听便知道是谁。
“大哥？”明诚坐直了身体，“回来了，怎么不去睡？”
明楼走进他房间，从书桌前拉了把椅子坐到他面前，“你今天状态不好，为什么？”
明诚暗叫不好，他自认今晚表现还算自然，没想不止被一个人抓了破绽，更没想到明楼会专程来问他。
“没有，大哥你想多了。”
他对着明楼太难说谎，也不能像对明台那样三两句话打发走，只能在明楼那仿佛能看穿他心底一切秘密的眼神下，竭力掩藏自己的仓皇不安。
“喝酒喝难受了？”
明楼顿了一会儿问，没纠缠上一个问题。而明诚庆幸中竟然有些失望，他抱着被子点点头，说不知道这酒这么厉害。
明楼笑，“你喝酒退步了。”
“是，”明诚也笑，“以前你不让我喝，难得喝一次反而喝不醉。现在我成年可以喝了，哪知道一喝就醉。”
以前也只有过年时，明楼准他喝些酒，他开心的时候很难喝醉，得寸进尺的一杯接着一杯。小孩子吧，也不是因为酒有多好喝，平时不能碰的东西，有机会得到时总忍不住贪心。
“早点睡吧。”明楼起身，揉了揉明诚的头发。
明诚攥着被子的手紧了紧，明楼许久没有这样，像他小时候那般摸他的头。只是这令人恍惚的触感消失太快，明诚回过神时，明楼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。
“大哥！”明诚叫住他。
明楼回头，耐心等着下文。
“你……”
我喝多了。明诚告诉自己。
“会跟曼春姐结婚吗？”
“不会。”明楼回答。
月色果然是很美的，看把这个人照得多好看。
“大哥晚安。”明诚借着窗外投进来的光，看向明楼时的眼神贪婪的毫无掩饰。
“晚安。”
TBC
这个日更的人是谁我不认识。